这种血光,在康回氏亦有记载,遇到血光时,他们曾派人进去试探。接连两拨人,进入血光就和外面断了联系,彻底失踪,其中还有一位长老。
谁也不清楚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,当时血光吞下他们后毫无变化,也没有斗法的波动传出来,令人毛骨竦然,从此他们再也不敢靠近血光,却不知和当年是不是同一团。
朱雀对于危机的预感,有时奇准无比。
“禁地啊……”
秦桑暗叹,这时才真切体会到共工之台的恐怖之处,怪不得能够位列十大禁地,和丰沮玉门齐名。
都已经走到这里,总不能被一团血光吓退,秦桑等朱雀定神,继续前进。
……
禁地入口。
地底洞府里。
虞灵又从入定之中醒来,微微仰头,露出修长的玉颈,目光穿透岩土,直视天上明月。
“时机已至,他应该快到了,希望秦长老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……”
虞灵缓缓起身。
老妪和老者惊醒,和虞灵一起离开洞府,进入禁地。
……
秦桑继续在禁地之中穿行,一路行来,禁地里大部分地方都是空旷的,不像丰沮玉门处处危机四伏,难免令人生出轻慢之心,不过在遇到血光之后,他再也不敢小看这里。
前方的血云终于压到了地面。
秦桑微微一顿,闪身进入血云,耳畔的神泣之音陡然大了几分,并且隐隐和血云融合,融合之后形成一种莫名的力量,无处不在,让秦桑产生更加压抑的感觉,尽量撑开明山铠的灵光,将血云阻挡在外,只是速度被迫慢了下来。
……
血云紧贴地面,云海之中,一道身影不疾不徐前行。
此时已经是秦桑进入禁地的三个月以后。
三个月的时间,他穿行在禁地之中,别的危险尚能应付,类似血光那种无比神秘、危险的存在竟又遇到过几次,秦桑宁愿远远绕路,绝不靠近,朱雀也不敢再胡闹,老老实实待在秦桑肩头。
“终于快到虫墓了……”
秦桑估算着距离,当年康回氏未到虫墓便鸣金收兵,他现在没有任何经验可供参照。
脚下大地崎岖,宛如一条条山岗。
秦桑行在山脊之上,满脸警惕,正行进间,忽然感知到一缕极细微的气息,隐藏在石缝之中,陡然暴起。
“又是灵虫!”
秦桑一脸漠然,这段时间着实遇到太多次了,禁地中分布着无数灵虫,而且都是外界所没有的,有的在血云之中漂流,天目蝶可以看到,那些藏在地底的则难以察觉,唯有杀之!
剑光斩出,当的一声。
秦桑讶然,只见光芒刺目,这一剑仿佛斩在金铁之上。
这只灵虫微小到肉眼难辨,遭受这一剑,竟没有殒命!它的薄薄背甲竟有着无比强大的防御力,微弱的身躯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。
灵虫微微一顿,继续扑向秦桑面门,秦桑又补了一剑,方才将这只灵虫斩杀。
秦桑暗道:“可惜这里的灵虫不能收服。”
他尝试过,都失败了,不知虫墓里的灵虫会不会不同。
斩杀这只灵虫,秦桑只当和之前一样,并未在意,继续赶路。
却不知在他前方的某处,有一团白光,将血云牢牢阻挡在外。
白光笼罩方圆百余丈,中心处有一座金台,质地是某种白色灵金,正是白光的源头。
这座金台棱角分明,八角形状,表面光可鉴人。
以金台为核心,地面上刻着复杂的图案,仿若阵图,一直延伸到白光之外。
此时有两个人盘坐在金台左右,气息平稳,已然入定。
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装扮,身着黑袍,戴着银色面具,来历神秘。
忽然,两人被惊醒,左侧那人低呼,“有人来了!”
目视金台,金台表面的灵光刚刚闪烁了一下。
“是不是蜚老回来了?不是说至少要一年才有结果,怎的那样快?”
“不是蜚老!”
另一人抬头,面具下的双眼凝视血云深处,沉声道,“若是蜚老,绝不会杀死那只苍虱,不知是哪位不速之客!”
“谁会到这个地方来?”
左侧那人语气一顿,却是想到虫墓。
虫墓凶名在外,往常几十年也不见得有一个人进来。
“且先看看究竟是何人……”
说着,他抬手在金台表面一拂,就见金台上光影变幻,显现出血云。
景象迅速流转,忽然另一人伸手点出,光影瞬间破碎。
“不可!来人实力不明,窥视此人会泄漏气机,万一此人灵觉极为敏锐,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那怎么办?等他过来,直接杀了?”
他们都是顶尖高手,又有灵阵相助,自认有不小把握。
来人或许不是敌人,但他们欲行之事干系重大,筹谋已久,绝不能有丝毫泄漏的风险。
十几年来,他们两人一直守在这里,就是防范此事。
只怪此人时运不济,撞了上来。
“你忘了,咱们的任务只是负责戒备,将此事汇报上去,上面自会决断。”
另一人伸手向上指了指,“不知此人实力如何,你我擅做主张,若不能瞬杀此人,闹出动静来,惹上面不喜,反倒不美。”
“就怕现在难以分心……”
左侧那人嘟囔一声,也明白同伴言之有理,当即施法,指尖弹出一道焰光,射向地面,瞬息隐没不见。
两人边等待回复,边默默催动金台,虽不能直接窥视,但通过阵法探查来人的位置还是可以的。
一探之下,二人俱是一惊,“来得好快!”
此处临近虫墓,不仅危机四伏,连神泣之音和血云都是大麻烦,他们为此专门铸了一座金台,此人能维持这等速度,证明实力不弱。
由于这些人在此布局多年,手段玄妙且隐蔽,秦桑浑然不觉有人正在暗处窥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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