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之当即表态愿意把陛下的意愿带回大明去，以促成两国的全面合作。
而究竟能不能正式合作成功，又能最终合作到那一地步，这个王夫之就无法保证了。要知道来往欧罗巴和大明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，仅仅一个单程就需要近一年半的时间，如果打个来回没有三四年是根本不够的。而且他们来到波兰，接下来还要去瑞典呢，等瑞典的事结束后，接下来也不会立即动身返回，还要等欧罗巴这里的后续工作完成，包括使馆的筹建和安排等等，等做完这些再启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。
“而农老弟，你在想什么呢？”在华沙的住处，这里是波兰王室的一处庄园，虽然比不上王宫的华丽，可也算得上华沙最好宫殿之一了。
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对大明使团的尊重，瓦迪斯瓦夫四世特意把使团成员安排在这里居住，就这样王夫之一行人就住了进来，这些日子在这住的还算不错。
自昨日去王宫觐见了瓦迪斯瓦夫四世，回到住处后王夫之一直都在思索着什么，眉目中总带着愁绪和凝重，这让郑鸿逵有些不解。在郑鸿逵看来，他们来到波兰的一切都很顺利，尤其是瓦迪斯瓦夫四世对他们热情有加，不仅满足了他们所有要求，还给与了原本都没想过的便利，这难道不好么？为何还这样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？
“日渐兄，有一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王夫之回过神，对郑鸿逵认真道。
郑鸿逵一摆手道：“你我千里迢迢来到此处，这一年多来相互扶持，我是什么样的人而农老弟也应清楚。我虽是武人，却也是读过书的人，这里也没什么外人，既然陛下让你我共同出使欧罗巴，而农老弟既然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就是了，何必吞吞吐吐？”
“是我的错，还请日渐兄见谅。”王夫之微微一愣，不好意思地朝郑鸿逵拱了拱手，郑鸿逵也不在意，摆手继续追问，王夫之这才说道：“我一直在想一句老话。”
“何话？”
“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郑鸿逵大笑起来，指着王夫之边笑边摇头：“而农而农，你也太过小心了。是否那位国王答应的太过爽快，让你起了疑心？有所担心？”
“怎么？你就不担心？”王夫之反问：“陛下如此信任我等，委以重任让我等以大明使者身份出使欧罗巴。你我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明，代表着上国尊严。但凡有所决定，在外藩来看就是我大明的意思，眼下这位波兰国王如此大度，更有迫不及待的姿态，这反而让我有所担忧，万一……。”
“哪里来的什么万一。”郑鸿逵不等他把话说完，开口就打断道：“我是武将，常言说的好，还有一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！既然陛下任命你我作为使者，那么许多事就没必要纠结细节，我等来欧罗巴究竟为何事？难不成而农忘记了？”
“这……。”王夫之一愣。
郑鸿逵道：“其一，拉拢欧罗巴诸国，尤其是波兰、瑞典两国联合抗衡俄国，挑起双方战争，为我大明在东方减轻压力。其二，为我大明找寻合适的工匠，招揽欧罗巴的匠人、学者去大明，为我大明所用。其三，考察欧罗巴诸国情况，以了解欧罗巴的各国局势。除去这三点外，陛下曾经还有言，其他一应事宜让我等便宜行事，既然如此何必纠结？只要得到了想要的东西，这波兰国王葫芦里打着什么算盘何必去追究呢？而且你我来欧罗巴也不是第一日了，波兰国体如何想来而农也知晓一二，对方所图的不过是借我大明之威压制议会，巩固王权罢了，这等事你我阻止不了，任凭其所作为，装聋作哑不好么？”
“有道是错过了这个店就没了这个买卖，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！既然对方划出道道，直接应下来就是，日后就算不成，对于我大明来说也没什么损失，反而责任在于对方。如此，回到大明，陛下也不会怪罪什么，陛下可不是小心眼的人，哪里会在意这等小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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